黄埔神话:不敌“野鸡”大学 更非国共将领主角

历史网 2023-06-16用户投稿

叶挺也是并非黄埔出身的中共军事家

  神话四:黄埔是国共主角

  解构:在国共两党的“对决”中,无疑黄埔毕业生是失败者,这种总体性的失败,并不因为敌方阵营中少数同学作为胜利者而被冲淡。

  “八路”身上有多少黄埔血统?

  “野鸡大学”打败黄埔

  回顾抗战,就有必要着重提及分手后的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武装力量。他们是抗敌的一支极为重要的力量,也是关心黄埔神话的读者们最熟悉的一支武装力量。那么,“八路”们身上究竟有多少黄埔血统呢?

  在“八路”将帅中,黄埔生只占到十分之一。绝大多数八路军与新四军将领是没有受到过系统军事教育者。这些在出身一栏被填作“无”的将军们,其实也都先后接受过军事教育,这就是著名的“红军大学”与“抗日军政大学”。细读中国现代史就可以知道,正是这两所连“野鸡大学”都称不上的随营军校,培养出了打赢夺取中国命运的最后决战的将军们。

  其实,黄埔军校(指前几期)中的共产党人并不少,但因为几个原因,大浪淘过之后,余金不多。

  一是清党、分党之后,国民党方面先动手,导致一批黄埔共产党员被捕杀;一是因为过激的农民运动刺激了部分军校毕业生的神经,改变了政治立场。虽然如徐帅所说,考入黄埔并不难,但不识字的长工之子毕竟还是无法入校读书。因而黄埔学生的家庭出身以地主、富农为多。革命革到自己头上,终究难以接受。八路军358旅旅长卢冬生与786旅旅长陈赓之间就可以突出地表现这个道理。卢冬生本是“少爷”陈赓家的长工之子,“少爷”赴广东读书,卢冬生也随行陪公子读书,但毕竟进不入校门。不过,卢冬生从此却跟着“少爷”走上了革命的道路。抗战军兴,两人居然同任旅长,岂不令人啧啧称奇?

  另外还有两个原因,一是北伐期间,共产党员的黄埔学生作战更英勇,牺牲也更大;最后还有一点,要慢慢说来。

  1989年,中央军委确定了33位军事家。从不同历史时期中,只选出33位,足见这是一个郑重讨论的结果。其中除毛泽东、周恩来、邓小平、杨尚昆、李先念五位无军衔者外,有十位元帅、十位大将,再加上八位1949年以前牺牲者:叶挺、许继慎、蔡申熙、段德昌、曾中生、左权、彭雪枫、罗炳辉。33位军事家中,出身黄埔者占8席。但因众所周知的原因,抗战以后,四方面军将领即远离指挥第一线。更令人叹惜的是,牺牲者中的许继慎、曾中生、段德昌竟都死在肃反中。苏区肃反时,黄埔毕业生惨遭杀害者不在少数。悲夫!痛哉!

  黄埔生昙花一现

  无论北伐、抗日时期黄埔毕业生们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,在1946年到1949年之间,他们终于出现在了历史舞台的聚光灯下。

  抗战之后,国民政府进行了大规模的裁军,裁去的几乎全是抗战时期的所谓“杂牌军”、黄埔系以外的部队。这种淘汰后来不断被国民党内部执异议者诟病,认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并且直接导致高树勋等人的阵前倒戈。这方面的是非自有史学家们研究讨论,无论如何,接受了美援、换成全副美式装备的军队,几乎都由黄埔毕业生们统领,哪怕他们需要从遥远的西南开赴东北。

  另一方面,二十年前的中下级军官,历经了频仍战事之后,自然会有一个晋升比例。在所有的军队中,从戎二十年的军官都正是“当打之年”,而在这20年之中,因为国民政府在底定南京之后,曾发布过禁止各部私设随营军校的命令,只有中央陆军军校一家独大。保定系统出身的高级军官,此时已经毕业30年,其中一小部分早就已经属于黄埔系,大部分退出了指挥第一线。

  胡宗南、杜聿明、郑洞国、陈明仁、廖耀湘、黄维、孙元良等黄埔一期生终于出台了。这一瞬间,黄埔学生最耀眼,但也只是一瞬,因为3年以后,他们的光芒就消失了。

  国民党政权在大陆的垮台,是多方面复杂因素决定的,可以形象地看成是人民把反对票投向了国民党。但是,战争作为政治的延伸,又总是以战争特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。在这种“对决”中,无疑黄埔毕业生是失败者,这种总体性的失败,并不因为敌方阵营中少数同学作为胜利者而被冲淡。胡宗南、杜聿明、郑洞国、范汉杰、黄维等黄埔集团的失败,不能因为林彪、陈赓、徐向前等人数很少、比例很低的黄埔同学的胜利而改变性质。

  结语

  “黄埔神话”到了该谢幕的时候

  从1924年到现在,87年过去了,亲历者都已不在人世,已无能说出天宝旧事的白头宫女。但黄埔生、黄埔系、黄埔精神,却渐渐演绎成了神话。比如这样一段话:“没有黄埔军校就没有北伐,没有北伐就没有国民党的政权;没有国民党的政权,抗战期间中国就没有政府。国共两党的高层人士都和黄埔军校有关系,可以说没有黄埔军校就没有现代中国。整个一部中国近代史,逃不掉黄埔的影子。黄埔军校诞生于中国的军阀时代,它的诞生统一了中国的革命军,打掉了军阀,开启了中国的一个新时代。”

  任何一部人写就的历史,都不仅是一部英雄的历史,也还是一部“忽略”的历史。出于国家统一的大义,近30年来自觉或不自觉地对黄埔的片面宣传,以黄埔代替第一次国共合作,这是一种智慧,体现了对历史的设计,但这就注定要将更多的人物驱赶到舞台边缘,驱赶到灯火阑珊处,驱赶到背景之中。

  在历史的舞台上,聚光灯照到了谁,谁就是主角。这束灯光,总在追求着历史的戏剧冲突,追求传统的英雄主义审美效果。

  我们并不试图重写那段历史,也不试图把历史从文学中剥离出来,甚至也不试图重新评述那段历史,只希望做一个提示:当我们阅读一部神话时,应该知道神话背后有许多被忽略的成分;而解构一部神话,就是在演出结束后,让所有的灯都亮起来,让所有演出者都走到台前谢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