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绪生父醇亲王之死:生传染病坚决不看西医
历史网 2023-06-16用户投稿
《上海书评》3月17日所刊姜鸣先生《一时耆旧凋零尽——光绪十六年冬季的传染病》一文,通过挖掘“当时报纸、当事人日记、书信、诗歌来再现场景”,大体还原了光绪十六年(1890年)冬那一场正史未见记载的北京大疫,为“疾病改变历史”这一论断提供了新的注脚。
在姜鸣先生所揭示的这场时疫中,潘祖荫、孙诒经、宝廷、怡亲王等先后染疾去世,张佩纶、李慈铭等也患病但被治愈。其实,除了这些人之外,还有一位晚清重要人物——那桐,也染上了疾病,但他最终挺了过来。
那桐是清末政坛显赫一时的要角,交游甚广,感染时疫去世的几位人物,在《那桐日记》(新华出版社2006年版)中也有提及。光绪十六年十一月初三日记:“潘老师前日仙逝,余往哭吊。”初六日记:“昨晚本部汉左堂孙大人诒经病故。”
在疫疠流行之初,那桐仍活动如常。在十一月前半月的日记中,我们丝毫看不出他的身体有何不妥,但到了十一月十六日,他突然罹患急病:“感冒甚重,头痛、身冷、咳嗽、流涕,终夜不眠。”这些症状,与潘祖荫、李慈铭等人的情况十分相似。当晚,他延医诊视并服了一次药。但到了第二天,病情并未好转:“身冷、咳嗽较甚,仍服沈生之药,未敢出门。”十八日,见病仍无起色,他又请了赵理臣诊视。结果次日“病未愈,口渴益甚”,这次又请了医士李少轩来,李少轩给他开的药方是“柴胡汤加减”。
柴胡本是治疗感冒之良药,李少轩这样处方本没错,但没想到那桐服药之后,“夜大作渴,病甚”。二十日,他不得已请来了陆竹君。陆竹君的办法是“投以凉剂”,其后数天,那桐的病情有所缓解。到了二十四日,病情更见好转。这天,“幹廷来,服其药”。此处的“幹廷”,正是给李慈铭看过病的吏部主事汪文枢。据姜鸣先生考订,汪文枢在李慈铭诊视时,给他服的是疏导药物,后又改温散发汗之药、清解之药。很可能,汪文枢给那桐的方子也与此类似。在服用了汪文枢的药之后,那桐“病益好”,且“始得睡”。
那桐的病有没有可能只是偶然情况,与时疫无关?现在看来,他感染时疫的可能性更大。因为在同一时期,那桐的母亲也病了,“母亲与余病同,尚未见好,万分焦灼”。经此一“疫”,那桐颇有“劫后余生”之叹,他在日记中感慨“幸甚幸甚”。
那桐和他的母亲病愈了,而另一位皇亲国戚醇王却最终沉疴难挽。对于醇王的情况,《那桐日记》中也有一笔提及,十二月十二日,“午刻到醇邸府候户部各堂公祭”,这时,离醇王去世已经有二十多天了。醇王是感染时疫去世的吗?对此,姜鸣先生也只能存疑——因为,在醇王垂亡之际,尽管曾参与治疗潘祖荫的医士凌绂曾也出现在病榻旁,却并无直接证据表明醇王罹患了与那桐、李慈铭等人一样的病症。关于凌绂曾给醇王治病的经过,现在似乎并没有更多的材料可供参考,倒是高阳的《慈禧全传》有所涉及。在高阳笔下,凌绂曾的身份成了御医,为治疗醇王的病,凌氏和另两名御医产生了意见分歧:凌主张用与鹿茸形似而功效不同的麋角,以为可保万全;另两人则主用凉药,对于热性的补剂则坚持不可轻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