揭秘蒋介石晚年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究竟是谁?
历史网 2023-06-16用户投稿
蒋介石不是民主主义者。他抓雷震、判他的刑,主要因为雷震主张民主和自由,反对他连任总统,反对他传位给蒋经国。蒋介石站在民主和自由的对立面,从他对胡适的态度可以看出来。他本来是很喜欢胡适的,1948年国民党举行总统选举时,他建议国民党推举胡适为总统候选人。此举似乎表明他不贪恋权力,愿意让位,让一位无党派人士来当国家总统。但到了台湾以后,他表面上对胡适很客气,实际上对胡适恨得咬牙切齿。蒋介石曾讲过,他一辈子最不喜欢、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胡适。因为胡适倡导民主和自由,是雷震的后台和支持者。蒋介石可以抓雷震,但绝对不抓胡适。
在中央研究院的成立典礼上,胡适院长邀请蒋介石出席,蒋介石讲话里批评了“新文化运动”,批评“打倒孔家店”这样的口号。蒋介石讲话以后,胡适发言,第一句话就是“总统您错了”,当面驳斥了他,所以他在日记里写,最不喜欢胡适,而且以后不愿意见到胡适,但是尽管如此,蒋介石在胡适去世后,还是评价他为“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,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”。
在审判雷震那段时间,蒋十分注意国外的反应,而将一切不利反响与批评意见全归之于胡适:
“本月工作以雷震案为重点,自四日逮捕至廿六日起诉作为第一阶段,除国内外少数反动言论外,一般反响并不如所预想之激烈,惟一纽约《时代》杂志乃受胡适之影响,亦作不良之评论,殊出意外。”(1960年9月30日,“上月反省录”)
10月,蒋闻胡适将从美国返回台湾,颇感紧张与头痛:“闻胡适定于十六日回来,是其想在雷案未覆判以前要求减刑或释放之用意甚明。此人实为一个最无品格之文化买办,无以名之,只可名曰‘狐仙’,乃为害国家,为害民族文化之蟊贼。”
胡适回到台北,不断向“总统府秘书长”张群表达见蒋的要求。蒋再次采用避而不见的策略,在“冷落”胡近一个月后,蒋介石在11月18日才准胡见面。对这次见面经过与所谈内容,蒋介石日记如下:
“召见胡适约谈三刻时,彼最后提到雷震案与美国对雷案舆论。余简答其雷系关匪谍案,凡破坏反共复国者,无论其人为谁,皆必须依本国法律处理,不能例外,此为国家关系,不能受任何内外舆论之影响……最后,略提过去个人与胡之情感关键,彼或有所感也。”(1960年11月18日)
这段描述比较平实,可见蒋事先经过精心准备,特别是最后用“个人感情”诘难胡,使其无语,顿时只能自辩。蒋对自己的策略颇为自得:“胡适之‘胡说’,凡其自夸与妄语皆置之不理,只明答其雷为匪谍案,应依本国法律处治,不能例外示之,使之无话可说。即认其为卑劣之政客,何必多予辩论矣。”(1960年11月19日,“上星期反省录”)
在对雷震等人进行宣判,押入监狱执行徒刑后,蒋介石感觉对胡适的斗争取得重大胜利,他总结道,此为退台后“十一年来对内对外的反动投机分子的最激烈之斗争,至此或可告一段落”。“胡适投机政客卖空与胁制政策未能达其目的,只可以‘很失望’三字了之。”(1960年11月24日)
蒋介石对胡有打有拉。在“雷震案”宣判结束后,蒋就张罗着在自己的官邸给胡适做七十大寿,场面盛大,令胡适颇为感动。
1962年2月8日,农历新年期间,胡适夫妇还应邀到士林官邸与蒋介石夫妇共进午餐。然而,16天之后的1962年2月24日晚7时10分,胡适在演讲中因心脏病发突然跌倒,不治逝世。蒋介石在当天日记中写道:“晚,闻胡适心脏病暴卒。”(1962年2月24日)
“暴卒”二字,即可以解释为“突然死亡”,也可以解释是蒋对胡适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的释放。胡之死,蒋介石顿时感觉除却心头大患,长舒一口气。他记道:“胡适之死,在革命事业与民族复兴的建国思想言,乃除了障碍也。”(1962年3月3日“上星期反省录”)
3月1日,蒋介石携张群去殡仪馆,瞻胡适遗容。次日,蒋在日记中对胡适有个“盖棺”之论:“盖棺论定。胡适实不失为自由评论者,其个人生活亦无缺点,有时亦有正义感与爱国心,惟其太褊狭自私,且崇拜西风,而自卑其固有文化,故仍不能脱出中国书生与政客之旧习也。”(1962年3月2日)
这段评论有褒有贬,算是台湾时代的蒋介石在日记中对胡适“最客观”的评论了。1962年6月27日蒋介石以“总统”名义颁布“褒扬令”赞颂胡适一生的贡献,算是“盖棺定论”。蒋介石对胡适的不满,并未因其过世而完全消除,日后偶有提到胡适都是抱怨批评之语。1968年为蔡元培百年诞辰,蒋介石到台北南港“中央研究院”参加纪念活动后记道:“该院之环境污秽,设备零乱,毫无近代管理知识,殊为心痛。此乃自胡适以至今日院长王世杰,所谓新文化之成绩也。最高学府如此现状,何以立国与兴学耶?应该设法改革为要。回寓心绪沉闷。”(1968年1月11日)此时,胡适已经过世近六年,蒋介石却仍不忘将眼前过错归咎于他。